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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

第二十六章 (第2/2页)
  
  可老人把人从石港拉到石南,已经蹬得力竭,毕竟他平日里在石港镇上的活儿也只是短途,当下就是梅姐愿意加钱,他也实在是骑不动了。
  
  但昏迷中的中年男人本就情况很不好了,拍着脸也叫不醒,再不送去医院人可能就要没了,梅姐是急得又骂又哭。
  
  “小远?”润生看向李追远。
  
  李追远懂他意思,也就点点头。
  
  润生走上前,示意老人下来坐后头去,然后他骑上了三轮。
  
  太爷家是有三轮板车车的,按照太爷的吩咐,润生这几天也都在练习骑车,如今已经是会了。
  
  只不过短途运货的话,还是手推板车更方便。
  
  此刻,三轮车上虽说坐着三个成年人,但这点分量对润生来说,根本就不算什么,很快就骑了出去。
  
  李追远只能在原地等润生回来后再一起回家,不过他没回录像厅,而是去了隔壁小卖部又买了一瓶汽水,在边上长凳上坐着边喝边等。
  
  小卖部外头空地上摆着一张台球桌,此刻正有两个小伙在打着,这俩人水平很差劲,李追远看了一会儿后就忍不住犯困,侧身靠着小卖部墙壁打起了呵欠。
  
  大概过了半小时,李追远看见豹哥回来了。
  
  李追远很疑惑,病人回来了,那送病人去医院的人怎么还没回?
  
  好在离家前跟刘姨她们说了自己是跟着潘子去镇上看录像,就算回去晚了太爷也不会担心,只当孩子贪玩忘了时间。
  
  豹哥身上不复先前昏迷时的萎靡颓废,走路时更是流露出独属于中年二流子的潇洒与睥睨,摇头耸肩的。
  
  只可惜,那俩正打着台球的年轻人,似乎不懂道上的事,豹哥从他们身边经过时,都不懂主动大声招呼。
  
  这时,李追远忽然看见,走出台球桌遮蔽范围的豹哥,他脚上的皮鞋,后脚跟是提起的。
  
  这一幕,瞬间让他想起那晚大胡子父子离家走向鱼塘的姿势。
  
  他们也是踮着脚尖、脚后跟空悬走路,因此行进时摇摇晃晃的。
  
  李追远心中猛地一紧,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  
  同时,豹哥似乎也察觉到了一道目光在看向自己,他停下脚步,踮着脚,慢慢转过头,扫向小卖部。
  
  李追远马上也把自己的头贴在墙壁上,还拿起手中的汽水,喝了一口,装作很是无聊的看着台球桌。
  
  豹哥的目光来回扫了几遍,没发现那道特殊的目光。
  
  紧接着,他继续踮着脚前进,走入了自家的录像厅。
  
  李追远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动,心里则是想着:虽然还没到头七,但豹哥急着回家看看也能理解。
  
  随即,李追远又担忧起来,因为雷子、潘子他们,还在录像厅里。
  
  但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?
  
  这时,录像厅里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走了出来,梅姐送豹哥去医院时,就嘱咐她们帮忙看一下店。
  
  女人径直走向小卖部,而李追远就坐在小卖部门口,这也就意味着她要从自己面前几乎贴着经过。
  
  李追远发现,她也踮着脚在走路,但与之前豹哥不同的是,她的双脚下面,还踩着一双脚。
  
  是一双皮鞋,很眼熟。
  
  然后,女人双腿后头,还紧贴着一双男人的腿。
  
  至于再往上部分,李追远除非抬头,否则是看不到的,但大概能想象出:豹哥几乎贴在她身上,她的双脚踩着豹哥的脚,她几乎就等同于豹哥的衣服,或者叫木偶。
  
  所以,这算什么?
  
  只是,无论是先前看过的《江湖志怪录》还是现在正在看的《正道伏魔录》,主题都是死倒,非死倒存在在李追远这里属于超纲。
  
  台球桌边的俩小伙子对女人吹着口哨,女人没理会,走到小卖部老板面前,要了一包烟。
  
  老板很诧异地问道:“怎么抽这种?”
  
  女人回答:“想换个口味。”
  
  老板给了烟,还想再按照以往习惯调戏几句,却发现女人沉着脸,他喉咙里的调戏话语也就咽了回去。
  
  女人转过身,撕开香烟纸,抽出一根烟,点燃,用力吸了一口。
  
  “嘶呼……”
  
  “嘶呼……”
  
  李追远听到了一男一女两道抽吸声。
  
  显然,想抽这一口烟的,不是女人自己。
  
  女人显然是要回录像厅的,但她却在李追远面前停下脚步,弯下腰,看着“半打着盹儿发呆”的男孩。
  
  李追远想用这种方式蒙混过去,他知道先前豹哥不可见,但女人是能被周围人看见的。
  
  可是,女人却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,没办法,李追远只能流露出刚从迷糊中回过神的神情,有些疑惑地看向女人。
  
  “小帅哥,进里面去等吧。”
  
  女人的脸现在距离李追远很近,这使得李追远能够清晰看见女人头后面的第二张男人的脸。
  
  女人开口说话时,豹哥的嘴巴也一样在动。
  
  “不了,里面烟味大,熏得我头晕,我在这里等。。”
  
  “天都要黑了,还在外面不安全,来,跟姐姐进去。”女人牵住李追远的手。
  
  这一瞬间,李追远感觉到有两只手同时抓住了自己的手腕,一只温热,一只冰凉。
  
  “不去,不去。”李追远摇头,然后用力甩开了那“双”手的束缚,走到台球桌前,“我要看打台球,我要学这个,这两个哥哥打得真厉害。”
  
  “哈哈,小弟弟有眼光。”
  
  “来,小弟弟,站旁边好好看着,哥哥们教你。”
  
  那两个台球打得很臭的小伙子,因为男孩的这句吹捧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,主动将李追远拉到二人中间,让他瞧着自己的专业动作。
  
  女人直起身,倒是没有再继续要求把李追远带回录像厅,而是自顾自地走了回去。
  
  台球桌旁,李追远虽然注视着白球傻乎乎地入洞,可眼角余光却一直囊括着女人的身影。
  
  这种两个人贴在一起走路的画面,真的好诡异。
  
  安全起见,现在似乎应该把自己那俩哥哥喊出来。
  
  “喂喂喂!”小卖部老板很不满地走出来:“一局还没打完啊,要么续费要么就停。”
  
  这个时候的台球不是按时间算的,而是按局数,如果是陌生的俩人凑一台打,那就是输了的人包这局费用。
  
  因此,老板最讨厌水平差的一对朋友来,打一局时间太久。
  
  “喊什么喊,不就是加钱么。”
  
  “就是,像是我们给不起的样子。”
  
  俩小伙子都开始伸手摸自己口袋,可这手伸进去了似乎就忘记了该怎么掏出来。
  
  也不知是真的自己兜里没钱了,还是故意在等对方先把钱拿出来给了。
  
  李追远这时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。
  
  俩小伙子目光马上盯过来。
  
  “小弟弟,你有钱么?”
  
  “嗯,有的。”
  
  “那你续一桌,刚刚哥哥们是故意教你打的才打得慢,老板不高兴了。”
  
  “就是,我们都是为了你。”
  
  “哦,对不起,我的错。”李追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币,“我给你们续桌。”
  
  俩小伙子脸上当即露出笑意。
  
  李追远又指了指录像厅:“我哥哥潘子雷子在里面,你们谁帮我喊一下他们,让他们出来带我回家。”
  
  “小弟弟,你自己怎么不进去喊?”
  
  李追远很是腼腆地回答道:“里面在放男人和女人的电影,我不好意思进去。”
  
  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  
  李追远拿着钱去小卖部老板那里续桌了。
  
  其中一个小伙子则走进录像厅帮忙喊人。
  
  不一会儿,他出来了,李追远特意看了一下,他身后没人,也没踮着脚。
  
  只是,潘子和雷子并没有出来。
  
  “小弟弟,你那俩哥哥说让你自己回去,他们要看电影。”
  
  另一个小伙子好奇问道:“在放什么电影现在?”
  
  “不知道,但挺攒劲的,男的站着,倒抱着女的,激烈得很。”
  
  小伙子边说边做着动作。
  
  “他妈的,居然还能这么拍,要不咱们也进去看看?”
  
  “我不去看了,打完这一桌就回家了,太晚回去我妈又得骂。”
  
  李追远则皱起了眉,潘子、雷子虽然有时候很贪玩,但在当哥哥这件事上,他们还是很负责任的。
  
  不说他们应该好奇自己这个早就该回家的弟弟为什么现在还在外面,就是平时正常情况下,知道自己喊他们,他们至少也会先出来自己当面说明一下情况。
  
  可结果,居然只是让别人传个话出来,这显然不正常。
  
  只是,虽然那个小伙子进去喊了人又安全出来了,但自己依旧不敢再走进那个录像厅。
  
  要是这会儿润生哥在就好了,上次牛家冥寿时,面对中了邪的刘瞎子和山大爷,润生那巴掌抽得,那叫一个利索。
  
  这时,录像厅里有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出,是原先那四个二流子中的两个。
  
  他们背后没东西贴着,但步履轻浮,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的摇摇晃晃,而且眼窝子凹陷,眼眶泛黑,像是连续熬了好几天夜。
  
  可明明之前在里面见到他们时,虽然“成佛”后消停了,但精神头还是可以的,哪里会看了一会儿电影就变得如此颓废,像是整个人都被掏空。
  
  最奇怪的是,李追远留意到他们的裤子在裆口处湿了一片,深色一路向下,顺着脚踝溢到拖鞋上。
  
  像是尿失禁了……
  
  不,似乎不是尿,因为有些白和稠。
  
  且渐渐的,这液体竟呈现出褐红色。
  
  他们跌跌撞撞地朝着远处行走,身后,留下红色的拖鞋印。
  
  李追远拉了拉旁边一个桌球小伙的袖子,指向那印记。
  
  “你看。”
  
  “怎么了,看什么?”小伙不明所以。
  
  “鞋印。”
  
  “哪里有鞋印?”
  
  李追远再次扭头看去,发现地上的红色鞋印,消失了,哪怕现在是夏天,可蒸发也不至于这么快,而且还带着颜色。
  
  这时,里头又走出了两个人,是那个西服男和另一个小弟。
  
  这俩人前后走出,小弟走前面,西服男走后面。
  
  都是一种随时都可能要跌倒的感觉。
  
  西服男嘴里嘟囔道:“太生猛了,太生猛了,舒坦,舒坦,这电影看得舒坦……”
  
  李追远目光下移,发现西服男的裤子,已经全红了。
  
  而且红色的液体正顺着裤管不停滴淌,乍一看,还以为他刚在红色颜料池里浸泡过。
  
  李追远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上前,对西服男问道:“哥哥,里面怎么了?”
  
  “怎么了?”西服男迷瞪着眼看向李追远,他像是喝醉了一样,似乎花费了很长时间才终于确定是眼前的男孩在和自己讲话。
  
  “嘿嘿嘿,我给你讲,里头正在放着好东西,不过,少儿不宜,少儿不宜,嘿嘿嘿。”
  
  说着,西服男就招手喊着前面的小弟:“你等等我,等等我,一起走。”
  
  “噗通”一声,西服男摔倒了,但他马上又爬起来,继续往前走,他在地上留下的红色痕迹,如同一台洒水车刚刚经过。
  
  李追远这次没挪开视线,伸手想去拉台球小伙再看一次,可手刚伸出去,那印记就在李追远视线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了。
  
  刚出来的那四个人,看似没生命危险,但李追远能感受到,他们失去了什么。
  
  《阴阳相学精解》第六本就有这样的讲述:【相由心生,心系本源,源亏则心散,心散则相衰。】
  
  意思就是,面相不是一成不变的,要考虑精气神等因素的实时影响。
  
  那四个人原本的面相虽然只能算下一签,也就是比普通签差一档,大概就是一世浑噩,可现在,四个人脸上的面相,都有崩融下滑的趋势。
  
  虽说自己的相签在薛亮亮和赵和泉那里都很快得到了正确的验证,但李追远并不迷信这个,也不认为自己看一个面相推演一个命格,就能给一个人的一生定性。
  
  但这就跟看病时去做个检查一样,至少能说明,这四个人的身体遭受了极大的损失。
  
  要是潘子、雷子继续留在里头,会不会也会遭遇一样的下场?
  
  可是现在的自己能怎么办?
  
  他已经发现了,在自己经过小黄莺事件后,身上应该发生了一些变化,让他能对那些脏东西有着更敏锐的感知。
  
  可问题是,他更发现,在自己拥有这种感知力后,似乎也让那些脏东西更容易对自己产生兴趣。
  
  先前那女人或者叫豹哥,就莫名其妙地想喊自己进录像厅。
  
  台球小哥能进去后再出来,但李追远觉得自己进去后大概率会发生些意外。
  
  最终,
  
  李追远的目光落在了小卖部老板手边的电话机上。
  
  还好,太爷又曾给自己留下过范题。
  
  他再次走进小卖部,老板乐了,他挺好奇的,这男孩似乎兜里零用钱还真不少,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子。
  
  “这次要买什么?”
  
  “老板,我打个电话。”
  
  “好,你打吧。”
  
  李追远拿起话筒放到耳边,然后目露思索,像是在回忆电话号码。
  
  老板看了一会儿后,就转过头继续算自己的账了。
  
  李追远趁机快速拨了三个号,
  
  电话那头缓嘟了两声后被接通。
  
  李追远先用清晰的声音讲述着这里的位置,中途还跟老板确认了一下,得到了老板的细节纠正。
  
  老板心想这孩子应该是打电话让家里人来店里接自己,嗯,果然家里条件不错。
  
  但李追远接下来的话,却让老板手中算账的笔落地,脸色也僵住了。
  
  “我举报这间小卖部隔壁的梅姐录像厅,不仅非法传播淫秽录像,还在组织进行黄色交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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